再会常务

从上次算起，快两年没见面了。经过经济危机，这老头儿近况如何呢？前几天发了email问候了一下。
常务很热情地邀请俺去吃饭。俺当然也就毫不客气地答应了——每次都是高级料理，当然最重要的是，每次都是他买单。哈哈。
这次，约在吉祥寺站见面。出了车站常务带俺打的七转八绕，来到了一家小小的寿司店。老掌柜是60多岁的老头儿。店面很小，一共才能容纳8个顾客。进了店，在カウンター(柜台？)的正中放着两条おしぼり(中文叫湿毛巾？)。看来常务早就预约好了。今天下雨，一个顾客都没有，成了俺们的专场。常务介绍说，他经常来，而且十几年以来，每次只要吃寿司，就到这个店来，别处从来不去。另外，这里也是他和家人外出吃饭的据点。
啊，原来如此。大老远的把俺叫来，是介绍他喜欢的店给俺呢。看来关系又上了一个层次啦。下次就该到家里了？据说日本人的交往，邀什么朋友到什么地方都有一个挺明确的“基准”。哈哈。
一上来，就来了一份おおとろ(中文：金枪鱼的肥肉？？)。接着要了一瓶烧酒，其余的就让掌柜自己看着给上了。边喝边聊。
他原来担任顾问的两家外资公司，好像全都不行了，现在又在另外两家公司担任顾问——看来确实是个人才。
当中俺很感兴趣的是一家法国公司。新兴的IT企业，做opensource(中文：开源)的一种产品。然后再在opensource产品的上面加上自己的有偿部分。现在很多小公司都是这么干的，这也是免费的opensource软件的比较成功的盈利模式。据说现在急速成长，在美国已建立了分支，现在想在日本建子公司，所以找到了常务。让常务帮他们设立公司、开拓市场。据说这两天就签合同。
如果建立起来日本公司的话，就负责亚太的业务，常务说，我都63岁了，到底自己当不当社长，还没想好。而且这个公司在北京也有开发中心，大约有30～40人，也需要管理。要不，你来当这个社长，我给你当顾问——常务一边喝着酒一边说。
俺说，好啊！心里想，到了常务这种层次的人才，说的话只能信1/3。再加上是酒后，应该再打5折。这样算起来，应该有1/6的概率吧。哈哈。就像他邀请俺去他的乡间别墅玩儿一样，说了4次了(今天也不例外，又说了一回)，可是哪次也不能当真。
回程的电车上，俺问自己，俺真的那么想当社长吗！？像这种小公司，风险很大。而且，又是子公司，上面有什么风吹草动这里立刻就会天翻地覆。
做到了社长这一级别，你在公司又没有股份，那就是所谓的职业经理人。职业经理人就像寄居蟹，通过不断换壳来升级——在小公司干干，如果干得好，很快能跳到别的稍大一点儿的公司，然后再努力，就能跳到更大的公司……。俺真的喜欢这种动荡又充满挑战的生活？这曾经是俺的梦想，而且也正在向这个方向努力。不过，现在似乎真的有可能了，俺又犹豫起来：又不是俺自己的公司。
像现在这样，每天混混资本主义的大锅饭。早上来报个到，然后就是看看新闻，看看博客，写写文章，写写小说……，下午喝喝茶，一边无聊地在网上到处瞎转，一边等着下班。回家以后炒炒外汇(赔了不少)，学学日语。星期六星期天种种地，假期偶尔出去旅游一下。清贫可是也算凑合。难道俺逐渐喜欢上了这种生活？
胡思乱想中到站了，下车一看都夜里11点多了，雨还没有停。自行车也拿不出来，只好走着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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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急忙忙回家——为了看俺的プレゼント(礼物)。打开一看，哇！真正的盆栽。还有很多漂亮的花盆(盆栽的盆是不是叫花盆啊，连中文单词也会忘，是不是老年痴呆的前兆啊)。俺那个一号作品，二号作品(在18号台风中牺牲了)，那里敢称为盆栽啊。这才是真正的一号作品呢。哈哈。